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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逐鹿

金龍魚

都市生活

寬闊的帝國驛道沿著山間河谷蜿蜒盤升,壹望盡是濯濯童山,草木稀疏。
七月流火,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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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霸王硬上弓(下)

驚雷逐鹿 by 金龍魚

2025-6-1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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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抵姑蘇,已是午後。

雷瑾壹行在孫家的私人碼頭下船,與來接船的親朋故舊,包括雷家、孫家各房的頭面人物互致溫涼,彼此客套,亦免不了旨酒散馥、熱炙騰熏、高朋滿座的接風夜宴,其間行酒薦饌、備極甘旨之處也不必細表。

這壹番喧囂鬧嚷,也是很難避免的事情,酬酢往還,酒酣耳熱,待徐揚等人將雷瑾壹行人迎至‘晴曦園’,已經是深夜。

這是孫家的產業,而且是當年孫家族長孫若虛送給女兒孫雨晴的十歲生辰禮物,所以作為孫家姑爺的雷瑾,入住‘晴曦園’乃是順理成章。

園中屋宇軒敞宏闊,陳設窮極奢麗,遍植著遮天蔽日的香樟樹,淡淡的香氣從四季常青的香樟樹枝葉間,壹點點流淌、彌散,相當的清靜雅致。

在書房中,雷瑾見到了徐揚從東溟大島給他帶回來的壹幹海外禮物。

“很不錯,極品的‘水沈’,難得,難得。 ”

賞玩著花梨木案上擺著的壹截‘沈香’,雷瑾隨口評贊。 這壹塊沈香,寬不過三寸許,長僅兩尺余,質地細密,嶙峋棱嶒,色呈深綠,但顯現出豐富的濃淡變化,混合成各種渾然壹體的天然紋理。 壹般而言,含油量高的‘水沈香’往往顏色較深,且質地潤澤,屬於無價之寶。 眼前這壹塊沈香顏色甚深,而且看上去非常堅硬。 可能堪比山石,這只有沈香當中的極品,才會呈現出這樣地質地和品相,而且其造型天生的壹付奇崛古拙格局,只需讓巧匠稍事雕鑿,即可當作書房桌案上的清玩擺設,絕對算得上是香中之寶。 只此壹端。 已經足夠任何人倍加珍視了,雷瑾也不能例外——畢竟沈香非經數十年以上。 不能凝結成形,產量極少,物以稀為貴,加之沈香燃點的香氣典雅,又具通關開竅、暢通氣脈、養生治病等奇效,完全可列入天材地寶之列。

雷瑾心裏清楚,徐揚的為人不會無的放矢。 他將如此貴重的‘水沈’香擺出來,當作進獻地‘方物土產’,自應有壹番說辭。

此時雷瑾卻恍如未覺,又品鑒著徐揚攜歸的其他物事。

“這些‘官燕’很好,用來熬‘冰糖銀耳燕窩粥’最是清甜,綠痕壹定喜歡。 ”雷瑾隨口贊了壹聲。

桌案上幾個精致盒子中放置著‘龍牙官燕盞’與‘暹羅官燕盞’,品質極佳;另外還有幾個更為稀罕且品相完好地‘血燕盞’,中土醫家視為滋補藥膳的珍品。 因為其產量更少,價格反比價格昂貴的‘官燕’還高。

除此之外,就是壹些胡椒、丁香、肉桂、豆蔻、甘松香、檀香、龍涎香、樟腦、苦艾等香料物產,雖然也是價格不菲的上好物產,卻沒有太特別出彩之處;反而是壹些造型奇特的刀劍和象牙鑲嵌的精美火銃,讓雷瑾多看了幾眼。 那些刀劍大概是南洋藩國的土著兵器了,想必都是蕃客從海外輾轉販來,能讓徐揚看得上眼地兵器,自然是有其不凡之處的了。

雷瑾也不再細看,微微笑著,直截了當地說道:“徐先生不辭舟車勞頓,攜回許多貴重的海外方物,想必是有許多新鮮見聞。 本侯急欲壹廣見識,相當好奇呢。 ”

徐揚也不矯情,遂將其在東溟大島耳聞目睹的壹些稀罕事情。 擇要詳細說了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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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 徐揚順著話題就說到香料之上:“此次渡海,去到東溟大島。 聽得那廂常年往返南洋行商貿易的商賈言道,海外香料,貴比黃金,西洋之人往往不辭勞苦,甚至不畏死亡,萬裏迢迢,駕船東來,雖死不悔,他們為的就是獲取香料、黃金、絲綢、瓷器和茶葉。 那些西洋蕃客,以至於縱船搶掠來往的海商,有的幹脆就以海盜為業,專事搶掠香料、絲綢等貨物,販去西洋歐羅巴諸國度,價增十倍百倍,若能幸而還鄉,立成巨富。 ”

“確實是這樣地。 ”雷瑾笑道,“胡椒、丁香、肉桂、豆蔻之類,多產南洋之地,但南洋香料販往泰西的商路,壹直被亞剌伯人和泰西的義大利亞島諸侯國中的威尼斯人把持。 聽西洋的傳教士說,歐羅巴諸國,日用飲食大是依賴於香料,需用者極多,但香料遠不能足用,據說香料可以當金銀使用。

想來那西洋之人,多以牛羊肉食為主,壹時吃不完的肉,也只能腌制儲存。 沒有香料,腌制地肉幹不但乏味,且難保存,自然非得依賴香料不可,其本地又不出產,萬裏遠來,不畏生死,亦在情理之中。 有道是錢可通神嘛,阿堵物壹出,天下無敵,呵呵。 ”

徐揚亦知雷瑾耳目眾多,西北又多傳教士,絲毫也不驚訝於雷瑾的淵知博聞:“侯爺說的極是。 這香料,西洋人主要用作飲食調味,也用於香水、藥物和教門科儀,需量極大,價格昂貴。 除了南洋諸藩,古天竺的莫臥爾帝國也嗜好壹種混合香料‘咖喱’。 我中土人民歷來以農耕立身,平民家壹年享用之肉食向來不算太多,且又喜食鮮肉,對香料之渴求,遠不如西洋人之甚,腌臘肉食所用的香料,雖品類繁多,我帝國強半可以自產,即便那些沒有出產的香料,也自有替代之物或可從南洋舶來,不象西洋諸國渴求香料,如久旱之望雲霓。 如果,如果我們能控制南洋的香料產地,以其類比黃金的時價,必當獲利無算。 ”

“哦,”雷瑾對此提議不置可否,反問道:“先生在東溟,可知曉呂宋的消息?”

華夏僑民與呂宋麻尼剌爆發激烈沖突之事,已經將近兩個月。 雷瑾得到的消息,據說當時血流成河,僑民死傷累累,幾近滅絕。 而海天盟隨即調兵遣將,揮師征伐,也是不可避免之事,因為這事關涉海天盟地海上權威。 是絕不容許忤逆和觸犯地,必需武力討伐之。 海天盟在呂宋的攻伐。 雷瑾僅僅得到了初步地消息,知道海天盟已經拿下了呂宋主要的大島嶼和港灣,但具體的交戰始末和細節、善後等事,尚未從有關方面得到確切的消息,畢竟呂宋僻處海外,即便雷瑾地諜報觸角已經延伸到很深廣的地步,諜探地派遣也仍然是與西北的關註重點相匹配的。 有所側重,有所不為,利益牽扯不大的方向,基本上要從其他各方的消息渠道,間接獲取海外諸藩的消息,消息滯後乃是必然之理。

徐揚點了點頭,道:“昨日與壹位剛從南洋回來的海商談了幾樁生意,聽他之言。道是在海上聽聞海天盟兩大船隊順風而去,如同摧枯拉朽壹般,壹舉攻下呂宋,生俘盤踞於麻尼剌地斯班尼亞國總督。

不過,海天盟沒有殺那個西洋番鬼的‘總督’,據說海天盟是以‘保護華夏子民’的理由。 宣布呂宋諸島為中土藩屬,劃為海天盟的保護地,並策劃動工開築壹系列要塞炮臺,但又允許西洋番鬼以現銀租借‘保留地’,允許斯班尼亞總督以租借形式保留其西洋番城,斯班尼亞原總督府需向海天盟逐年分批支付巨額賠償金、撫恤金以及戰爭賠款,呂宋諸島上不允許保留任何西洋番鬼的軍隊,海天盟新設的市舶司將對‘保留地’的斯班尼亞番城征收保護稅,並專門允許斯班尼亞可以開建新的蕃城,與包括斯班尼亞在內地英吉利、和蘭、波圖加等西洋和南洋的蕃客通商互市。 據說海天盟還打算在中土招募商民。 在呂宋諸島設立種植大莊園。 以就近出產香料、糧食等可獲巨利的物產。 ”

雷瑾聞言楞了壹楞,倒是對徐揚轉述的傳言信了八九分。 這不是壹個往返南洋的海商可以隨便捏造的消息,雖然那個海商也是從別人處聽來。

雷瑾心中苦笑,雖然他‘推遲攻擊呂宋’地意見,最終被江南豪族集團否決,但很顯然的,海天盟還是因此而考慮了相當完善的緩兵之計,在如此這般的壹番施為下,以斯班尼亞距離南洋的遙遠,即使派來武裝船隊,也當在兩三年之後,再則命懸人手的斯班尼亞總督又等於是海天盟手中的人質,且那個西洋‘總督’出於自身利益考慮,迫切需要推卸其責任,還會不會在武力威脅下向其國內求援都在兩可之間。 傳聞中的‘條款’,雖然語焉不詳,但雷瑾估計海天盟在起初幾年也不會過於逼迫那個所謂的西洋蕃鬼‘總督’,畢竟賠償金、撫恤金、戰爭賠款之類沒有其國王的認可,不過是廢紙壹張,聊具空文而已,但海天盟這壹手,最主要地作用是將銀路馬上斷絕地可能,向後推遲了——只要以絲、瓷、茶葉貿易,從斯班尼亞人手裏換取銀子的海上商路,還在繼續運轉,帝國就不會在短期內爆發銀荒——這可以為帝國各方爭取相當長地時間,以從容消化銀路可能斷絕的威脅。 如此,則包括西北幕府在內,就有相當的時間來作未雨綢繆的充分準備,兩三年之後的形勢亦當大為不同了。

這算是父子之情和兄弟之義了吧?這個事出現了如此出人意料的轉折,雷瑾相信,他的父親雷懋,還有他的二哥,統領‘海天盟’的大元帥雷琥,都是在其間出了不少力的。

“事情若果然如傳言中所說的轉變,也是我們思之不及。 那麽,”雷瑾非常鄭重地問道,“先生有以教我乎?”

徐揚肅容靜氣,正言稟來,“如果可能。 可能的話,學生希望侯爺能夠親書壹封,遞與大元帥。 我西北若能夠得到海天盟的允準,學生希望能得到壹部分斯班尼亞的奴隸,包括船工、水手、炮手、識得西洋話的各色人等不拘多少;但最重要的是在呂宋設立西北會館和‘標行’、‘民信局’,並取得若幹莊園地契,開設我們西北自己的種植莊園、城堡、商號和錢莊、銀號,將‘元亨利貞大銀莊’地分號開到南洋去;最好是能從海天盟手裏取得壹兩處港灣的經營商權。 由我們自行開築要塞炮臺和海船停泊碼頭,開辟通商港和海舶互市;另外,學生希望能得到海天盟的允許,向斯班尼亞蕃城和他們所謂的‘總督’放貸,斯班尼亞總督不是需要向海天盟支付賠款麽?我們借給他,但是他們需要以各項貿易收入來還款付息。

另外,如今西北官需軍需。 造辦甚多,商民亦樂用毛料織物。 羊毛因而稀缺,市面價格壹路上揚。 我們需要在海外尋找新的牛羊牧場外,還要在海外貿易中牢牢占領壹席之地,因此我們需要建立自己的武裝商船隊。 ”

原來進獻‘水沈’、‘官燕’等海外方物,是這麽個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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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恍然,默然思忖,掂量良久。 直到徐揚差點耐不住的時候,這才微微點首,說道:“先生所言甚是。 所說幾條,盡可放手做去,若有難處,自有本侯與爾等作主。 不過——”

徐揚見所稟諸條,得到雷瑾認可,喜不自勝。 忙說道:“侯爺有何示下,學生恭聽。”

“那海天盟多年經營,橫行七海,其海上幾大船隊火力兇悍,我西北畢竟僻處內陸,就是本侯麾下有百萬雄兵。 壹時間也難以與其海上爭鋒,故而,切不可與其沖撞。 ”雷瑾緩緩道來,“本侯聞說,那海上向有諸般規矩成例,歷來為海商貿易所奉行。 海商彼此貿易若起爭端亦有仲裁之人,盡依海上慣例。 我西北若要在其中占據壹席之地,那些慣例也須多多研究深徹,以為我所用。 尤其不可觸犯海上禁忌,若是爾等行事不慎。 雖然本侯有些人脈交情。 壹時之間,怕是也難救應。 切記。 海上並非海天盟壹家天下,西洋蕃商也多是亦商亦匪無法無天之徒,若有風波急難,財貨都是身外之物,皆可棄之,唯人命無價。 海上風波不測,人有旦夕禍福,爾等海外行事當以人為本,以人為貴,莫要逞強妄自與人爭鬥,意氣用事。 爾等在商言商,求財不求氣,些小怨隙能忍則忍,若實在不能忍之事,就要有勇氣將事情捅到天上,不要怕天塌下來,切不要墮了我西北地威風。 明白麽?財貨都是小事,人才是大事,慎之勿忘,可保長久。 ”

“謹遵侯爺教誨,須臾不敢或忘。 ”徐揚恭敬地起身長揖,方在雷瑾示意下重新坐下。

“嗯,這樣。 ”雷瑾又指示道,“先生可令下邊人等,多方探訪那些積年往返於海上的老客商,細細問清海上規矩成例,並多方搜求海天盟歷年以來地規矩成例,最好能匯編成冊,要附以具體事例,以為準繩依據。 這個,或許西北將來也用得著,審理院雖然也搜羅了壹些,但掛壹漏萬,想來是不甚齊全的,有勞先生多費些心罷。 ”

“是。 學生必定壹壹照辦,定將壹切仲裁判例全都輯編成冊,上呈侯爺壹覽。 ”徐揚連忙答應下來,他的幾條提議,雷瑾竟然全部予以口頭照準,這已經超出徐揚原本的預算,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沒口子的先答應下來再說了。

“呵呵,不用給本侯看了。 審理院、刑法曹、監察院法司才是法例方面的行家,給他們細加參酌,擇其可行者施行就行。 還有——先生可知道,我西北南進緬邦甸地出海商路,眼前算是打通了。 ”雷瑾將他最近才收到的消息轉告徐揚,“雲南方面傳書來報,與東籲王交涉結盟已有結果,從雲南通向緬邦甸的水陸驛道可以加快修築,但是全部需要我們出人出錢糧開辟。

不久之後,南面即可借道緬邦甸,南抵安南、占城、真臘、南掌、暹羅等南洋藩國,西去古天竺的莫臥兒。 兩三年內,就可經行雲南出海行商貿易。 眼下,我西北雖然與東籲結盟,並議定合力用兵,西向攻伐蠶食莫臥兒的土邦,但是,那緬邦甸的東籲王也非善茬,保不齊哪天就會與我們刀兵相見。 南下雲南的行商貿易事宜,今後還需先生總攬大局,多多費心。 ”

南進緬邦甸的海路,在沒有使用武力地情形下。 柄政雲南的文武官員居然是經過壹番縱橫捭闔的交涉遊說,就得以打通,這讓徐揚非常振奮,西北幕府獲得向南的出海口,即便只是暫時的,也意味著無數的財富,因而呵呵大笑:“如此說來。 ‘四通標行’可以提前籌備在緬邦甸設立分號地壹應瑣碎事務了。 另外,還要派人即刻前往緬邦甸。 分頭籌備買地、買田、買山嶺果園、買礦山等事,要先在那裏建立壹些種植莊園,並設立商行分號和銀莊分號。 ”

“這些都是徐先生妳地事情了,放手去做就是。 不用再事事請示。 ”雷瑾含笑說道,忽又記起壹件事來,“南渡白衣軍攻陷廣州之後開始休整。 最近的消息是白衣軍已從廣州開拔,向北壹路開進。 嶺南眼下局勢紛亂未明。 音訊不通。 白衣軍若是從廣州北進,只能取道湖廣,翻越五嶺,從衡陽向長沙進發。 先生要盡速安排和通告周知湖廣境內地我方商賈,暫作停業趨避的準備,以免人財俱失。 倒是嶺南方面,既然白衣軍已然北進,或許有些機會也未可知。 不妨差人去看看風色如何。 其他的,本侯就不多說了。 ”

再略談了壹些瑣碎事項,徐揚已經將其想要當面稟報進言的事項,壹壹予以稟明,並且得到了雷瑾的支持和同意,便知趣的告退。

將徐揚送出書房。 重新回到書房中的雷瑾陷入了沈思,千頭萬緒地軍國之事、為政之道、結盟伐交、府庫之藏、倉儲之積、工商之興、文教之昌,等等,壹時湧上心頭,走馬燈也似地在腦海中翻騰,要在紛繁蕪雜的世事變遷中把握大勢,在浩蕩翻湧地時局大潮中掌穩船舵,總是需要付出很多心力的——幸好雷瑾精力充沛,就是在頻繁的舟車勞頓中也未間斷對西北軍政大事的了解和處斷,他需要隨時註意到幕僚部屬做出的努力和成效。 以便獎掖提拔之時能夠做到有地放矢;但幕僚部屬所疏漏忽略的地方。 也需要及時提醒敲打,予以引導和糾正;更重要的是。 做為壹個總攬大局、裁決大計、提綱挈領的主上,想人之所未想,看人之所未看,高瞻遠矚自是應該,但人和事也都是需要不斷加以琢磨審視,斷然沒有止境的時候,更非蕞爾小事。 至於對全盤事態的動向了如明鏡,更是權柄地壹個必要部分。 上位者,只有對人和事,明裏暗裏藏著掖著的那些幽微隱晦的私心,人性背後隱藏著的那些個晦暗側面和陰暗特質,都看得特別透徹,看得特別清楚,了然於心,才能少犯剛愎自用的毛病,才能不致鑄成大錯。 反復琢磨、反復掂量,獨處深思是雷瑾養成的習慣,在這樣的靜思當中,雷瑾常常能夠有所收獲。

不知過了多久,雲板聲聲,將沈思中的雷瑾驚醒。

經過無數次傳遞,最終送達雷瑾之手的飛鴿急遞火票諜報,是坐鎮京師的秘諜總部雪隼堂總管趙小七,以飛鴿傳訊,輾轉飛遞給雷瑾地絕密急報,終於在雷瑾抵達姑蘇地當日送達。

端詳著剔黑托盤中擺放著火漆封識的十多枚陰文信管,那代表著‘緊急’地暗紅色的火漆封印仿佛黯紅的血跡,雷瑾便已隱約猜到,趙小七在這個時候飛遞急報,想來必是京師中的內外諸黨政爭,在經過數年靜水深流的角力較量,業已到了壹個轉折關節,對立各方的矛盾很可能已然激發到難以調和妥協的地步,也許暗地裏的腥風血雨早就在不斷上演,也許在不久之後,就會直接擺在臺面上互逞刀兵以決勝了——這其中南渡白衣軍不斷攻城陷地,甚至攻拔福州、廣州等省城,也是讓內廷外朝諸黨政爭更加激化的火撚子,而擺明車馬與內廷後黨走得很近的雷瑾,他在江南肆意制造的壹連串血腥事件則是使京師政爭激化的另外壹支火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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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只余霸王硬上弓壹途了嗎?誰都想霸王硬上弓,卻不知事到結局,到底是手硬欺了弓呢,還是弓強欺了手?”

雷瑾挑開壹支支信管,將壹張張小紙卷排序,逐壹拆看,上面是只有雪隼堂總管及內記室寥寥數人知道的壹套秘密‘陰文’,雷瑾將那些外人難以辨識的陰文逐壹連貫成文——急報中稟報的事情,果然不出雷瑾先前之猜測,京師正在醞釀著驚天大變,內廷外朝的矛盾激化尖銳,已經瀕臨暴發,趙小七雖然掌握著相當的諜報實力,但還是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和壓力,因此在急報中向雷瑾再三請求,要盡快向京師增派秘諜人手、增加銀錢轉撥,以應付將要到來的政局大變。

壹場政變即將醞釀成熟,已是箭在弦上,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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