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千面玉狐
驚雷逐鹿 by 金龍魚
2025-6-14 20:28
千鈞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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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常使用的精關鎮鎖法門‘鐵門閂’眼看即將崩潰,而雷瑾體內的情焰欲火,則在翠玄涵秋‘內媚’之力的刺激下,熾熱如焚,洶湧翻騰,壹點點‘淹沒’雷瑾的靈智。
不得已,雷瑾忙施‘小重山’法門暫且閉鎖精關脈穴,以爭剎那喘息之機,同時運集渾身‘亢陽真火’從‘鐵門閂’閉鎖的數處脈穴奔湧泄出,造成瞬間的假象。
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假象也罷,“小重山”也罷,都只能應付得了頃刻。
雷瑾自是清楚,面對這霸道的‘內媚奪陽’之術,男人先天上就處於劣勢,何況這還是在‘心魔’的驅動下,‘內媚奪陽’自是傾盡所有,全力施為,絕沒有留情的可能。
雷瑾的雙xiu采戰當然技不止此。‘鐵門閂’、‘小重山’等法門都是以‘固精守壹’為主,只是玄素之道的雕蟲小技。雷瑾真正看家的雙xiu法訣是他自創的‘虛天輪’,這是雷瑾以‘奪元吸髓采補大法’為根底,另行衍生變化出來的獨門雙xiu法訣,再輔之以‘逆枯轉榮’的獨門法訣,不但沒有了‘奪元吸髓采補大法’損人利己的惡毒霸道,反而對雙xiu‘鼎爐’大有滋養補益之妙,倒似比道家的雙xiu雙成、陰陽交感之‘雙xiu正道’還要強上幾分。
得了“小重山”的緩沖,雷瑾也亮出了獨門雙xiu大法中的看家本事——虛天輪。
虛腹能納,因其有容;輪轉繞軸,外力難侵。
虛無之輪,隆隆自轉,雷瑾黑瞳,幽深如淵,此時已然轉成亮紫之色,無比的詭異,也無窮的魅惑,這是雙xiu采戰法門將運轉到極至的征象之壹。
灼熱的旋轉反吸之力源源而生,堪堪敵住‘內媚奪陽’猶如龍卷風柱般,又如旋渦般瘋狂吸扯的巨大吸力。
危機稍止,雷瑾即將滅頂於欲火之中的靈智也隨之壹清,暗暗後怕,若是沒有這個壓箱底的雙xiu法門,早是讓這霸道無比的‘內媚奪陽’弄得潰不成軍了。
要論雙xiu采戰,雷瑾乃是此道老手,翠玄涵秋哪裏能相比?她所修“內媚”固然霸道,終究是缺乏“踐行磨練”,而雷瑾又已經深悉她所修“內媚術”的底細,準備充分,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擊潰而壹敗塗地的。
翠玄涵秋玉臉上不時掠過嬌媚無倫的動人麗色,花膣之中兩股互相抽吸的‘旋轉’力道,相持不下,頡頏不休,給予她的刺激是無與倫比的強烈,已然挑起她的狂烈欲火,而兩人間至為親密的合體接觸,使她恨不得全身心地與雷瑾融為壹體,永不分開。
欲火燎原,她急切地渴望雷瑾的撫慰和愛憐,“內媚”之法情欲雙動,照說應已不能為患,但這‘心魔’驅使下的“內媚奪陽”卻又另當別論,屬於例外,“心魔”因是翠玄涵秋多年來的負面情緒和仇怨心結的戾氣,不斷凝練積聚所成,那是絕對的冷酷絕情,與翠玄涵秋這本體的本意並不壹致。
目下相持,但雷瑾另外尚有道家雙xiu丹法的秘訣“火鼎煉玉蓮”備而未用,倒不是雷瑾不想用,只是此訣極講火候,時機不到,用而無功。
雷瑾當下只能繼續在挑情催欲上下些工夫,他在如何運用氣脈穴道制敵、破敵上造詣極深,所以他能自創‘金針鎖脈制經術’這種奇術,而當他將氣脈穴道上的見識和造詣用於玄素雙xiu之道上時,則化成了玄妙精微的挑情催欲手法,若再加上‘六欲傾情蠱’和‘亢陽真火’,大羅天的神妃仙子壹旦被其沾上壹指半爪,怕也都難逃雷瑾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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愜意地享受著貼體廝磨的醉人感覺,雷瑾將刺激氣脈穴道以產生不同效果的各種挑情催欲手法,不動聲色地融和在撫mo、揉按的愛撫動作中。
這種微小而連續的刺激,使得兩人扭動糾纏之間,翠玄涵秋身子不停的輕顫痙攣,陣陣銷魂蝕骨的呻吟自喉底源源湧出。
雷瑾仍然謹慎地轉動‘虛天輪’,他還不敢掉以輕心,不到最後攫取到處子元陰,完成真陽與真陰的碰撞,孕化無窮生機,就不算大功告成,‘心魔’絕對不會死心的,絕不能再給‘心魔’以機會。
故而雖是yuhuo焚身,雷瑾心境卻壹力保持空靈通透,凝神觀照翠玄涵秋的元陰凝集的情形,果然是與眾不同,雖然凝於下腹脈穴,卻是變動不居,大有上善若水和八面來風的意味。這不象棲雲凝清元陰厚凝之時好似大地後土巍然不動;也不似倪法勝元陰厚凝之時既似火山熔巖又似海嘯山崩,力量無窮;更不似倪凈淵元陰厚凝之時,好似岫雲繞山,棉裏藏針。
這對雷瑾而言,雖然是少了些催動元陰的工夫,卻多了點尋找元陰真陽的麻煩。
老法子,還是以“誘餌”誘出元陰真陽!
看看火候已足,而“內媚奪陽”仍與“虛天輪”相持不下。在‘虛天輪’上,雷瑾壹直未用全力,不過雷瑾是真的不願將“虛天輪”運轉到極至,因為那時會出現什麽後果,雷瑾也無法預測,他還從未將“虛天輪”法門運轉到顛峰極境,既然不能預測後果,雷瑾自是不願意冒險,畢竟他手裏還有牌。
雖然“虛天輪”不能運轉至極境,道家雙xiu丹法真訣“火鼎煉玉蓮”的火候已足,正是進陽火而退陰符,汲取元陰,煉化玉蓮的最佳時機。
雷瑾再壹次吻上嬌艷紅唇,吮吸逗弄……
雙手撫上雙峰……
洶湧無盡的灼熱火流倏地灌入花膣,翠玄涵秋嬌軀猛顫,痙攣,尖聲大叫。
片刻之後,翠玄涵秋倒覺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昏昏欲睡,暢快無比,然而就在這昏昏沈沈之中,元陰已然潰泄而出。
這壹切都在玄通微妙的世界發生,肉眼並不可見。
但在雷瑾心神觀照之下,所看到的玄通微妙世界又是別有壹番景象。
火鼎通紅,厚凝的處子元陰奔湧而至,盡數落入火鼎的熊熊火焰之中,壹朵玉蓮已經成形,含苞待放,通體紅艷,晶瑩溫潤,隨著元陰湧入,那玉蓮也越來越大,待到玉蓮全開,便是采擷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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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壹閃念,玉蓮已經悠然怒放,光暈瀲灩,湧來的元陰卻驟然減少,采擷之機已到。
幾乎是念動剎那,‘玉蓮’飛出‘火鼎’,‘火鼎’中的熊熊‘烈火’瞬間熄滅,就在‘玉蓮’入於雷瑾之體的瞬間,花膣中吸扯的力道陡然猛增,這是因為“內媚奪陽”沒有了“火鼎”壓制的緣故,馬上又肆虐了起來。
雷瑾這時反而有些放心了,看來翠玄涵秋午後長時間的“顛狂”練劍,確實讓‘心魔’非常的疲弱,這時也已然是黔驢技窮,到這時仍然選擇在‘內媚奪陽’上壹搏,對雷瑾還有什麽威脅可言?元陰已然被汲取了七七八八,‘內媚奪陽’的威力也就大打折扣了。
不過,‘妳’既然要來奪,就讓妳奪!
元陽收斂,只放出那壹點元陽真陰,偏生那‘內媚奪陽’這時又狠命壹吸,剎那便將元陽真陰吸了過去。
透體而入的元陽真陰卻並不受“內媚奪陽”心法的掌控,而是陡然掙脫了“奪陽”之力,歡天喜地的與翠玄涵秋的元陰真陽狠狠碰撞在壹起,斯須之間,爆發出來的強大生機形成壹個巨大元力漩渦,天地元氣四面湧入體內,橫掃千軍,“內媚奪陽”心法立即崩潰,瞬間化為烏有。
元陽真陰首先脫離元陰真陽,閃電般倒流回雷瑾體內,大量天地元氣也隨之湧向雷瑾;此時,因為已經有部分天地元氣,在翠玄涵秋體內轉化為與元陰真陽同源異質的元陰,元陰真陽不再依賴於元陽真陰的存在,自也安靜了下來。其實,這是雷瑾催動了“逆枯轉榮”的法門所致。
雷瑾在這短暫片刻,除了催動“逆枯轉榮”法門之外,還相當忙碌,主要的是他改以上中下三丹田為三大火鼎,繼續輪番凝煉那朵極之難得的“玉蓮”,元陽真陰、天地元氣、元陽都被分別投入各丹田做為薪柴,天地人三元合壹,進火退符,忙個不停。
雷瑾多年來在雙xiu采戰中是練出過不少金液還丹,但這等金液還丹練出的瞬間即融入體內,雖內視亦不可得見,對他的修為雖然大有助益,卻非真正的大成金丹。
雷瑾雖然煉出了這麽朵“玉蓮”,倒也不敢奢望自己今兒可以練成“大成金丹”。他的目的完全就是安安穩穩地度過這次的“折花劫”,不致於栽在翠玄涵秋那詭譎玄怪的“心魔”手裏。
看看火候已經足夠,雷瑾開始引動天地精氣逐壹匯聚於三個“火鼎”之中,這是只有他這等已經上窺天道層次的高手才能如此施為,其他汲汲於丹道修真者,對此都只有幹咽唾沫幹瞪眼,徒生羨慕的份。
“玉蓮”不停在三丹田火鼎之間沈浮往返,因為三個“火鼎”的性質和火候是不壹樣的,玉蓮就在三個火鼎的輪番凝煉下,其色逐漸由紅變金,最後壹點點熔化,不再是‘玉蓮’之形,而是化為壹個金色液珠在各個‘火鼎’的烈焰中翻滾。天地精氣不停的匯入其中,液珠不停翻騰,越發激烈。
驀然!
上丹田火鼎猛然崩潰,化成碎片;轉瞬,中丹田、下丹田火鼎也猝然崩潰,雷瑾大吃壹驚,正待反應。
只聽上黃庭(即上丹田)“啵”的壹聲響,緊接著中黃庭、下黃庭也緊隨其後,“啵啵”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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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只覺壹道金光徑直穿越三黃庭而落,沈浮於氣海、關元之間,凝神內視,則壹粒綠豆大小的金色小珠子在氣海、關元間升騰沈潛,吞噬著源源湧入的天地精氣,竟然不再融入體內氣脈。
“這就是大成金丹?”雷瑾的見識告訴他自己,這就是‘金丹’,而不再是金液還丹,但是這麽‘可憐兮兮’歪瓜裂棗般的壹粒‘小’金丹,真是能讓人呲牙裂嘴。
雷瑾只能自我安慰,煉成了金丹,總比煉不成的好!不管怎麽說,又在先天秘境中邁進了壹‘小’步。
“火鼎煉玉蓮”,煉出了‘大成金丹’,這便是功德圓滿了。
雷瑾方退出內視,立即感覺到了從小腹下蔓延上來的熱流,銷魂蝕骨之極,“內媚奪陽”已然再聚。看來這“心魔”是死纏上他了,非要破他的精關吸他的元陽不可,非要他雷瑾臻至精盡脫陽之境不可。而且很顯然,這重新卷土重來的“內媚奪陽”法門,行氣技巧已然出神入化。先前那壹番相持磨練,已經能讓翠玄涵秋的“內媚奪陽”法門,在眼下完全發揮出最大限度的威力。
翠玄涵秋今兒可是讓雷瑾與‘心魔’的‘爭鬥’給害慘了,壹次次的被送上極樂顛峰,卻是無休無止,尤其是被雷瑾汲取元陰之時,更是銷魂蕩魄,欲死欲仙。
這會兒,‘爭鬥’再起,只可憐她這本體成了‘雙方’的‘戰場’,她渾身不但香汗淋漓,而且火燙艷紅,如果說先前她是壹塊無瑕的羊脂白玉,現在則是壹塊無瑕火玉,透著壹股詭異的邪氣。
“已經遲了!”雷瑾心中暗忖。
雷瑾這時已經絲毫不懼精關大開,因此只是略作相持,就肆無忌憚地受用了壹回被‘內媚奪陽’吸得‘精盡’‘脫陽’的銷魂滋味,那種極致的抽搐、痙攣,欲死欲仙的銷魂滋味。
這是其他人絕對敬謝不敏,不敢領教的銷魂滋味,雷瑾大概也染上了壹點翠玄涵秋的‘顛狂’了。
當然‘內媚奪陽’,對壹般後天修為層次的高手絕對是惡夢,但對已達到先天秘境層次的高手,精氣不虞匱乏,精氣即使失去,仍然可以通過修行補回,只是等於白白浪費了壹些修行歲月而已。所以,精氣當然還是以不失為好。
精關大開,滾燙的元陽精氣和著生命精華壹起沖入花膣,銷魂欲死的翠玄涵秋也在瞬間抽搐痙攣,將剛剛經過‘逆枯轉榮’法門轉化的元陰再次噴薄而出。
‘心魔’當然不會容許雷瑾吸納到翠玄涵秋本體絲毫的元陰,驅使“內媚奪陽”心法全力施為,將元陽精氣、生命精華,以及翠玄涵秋噴薄而出的元陰全部吸納入體。
當“心魔”覺得雷瑾確實已經“精盡”“脫陽”之後,這才慢慢遁入翠玄涵秋的心神深處休眠。這壹天,“心魔”可是衰到了家,若不經過長時間的休眠,再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魔障水準。
翠玄涵秋似眠非眠、似醉非醉地蜷縮在雷瑾身下,疲倦之態畢現,無數次的攀上極樂顛峰,沒有人能吃得消,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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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的肌膚上這時卻泛著壹層似有若無的如玉暈華,這是大補受益之象。
雷瑾的元陽精氣、生命精華何等堅凝渾厚寶貴無比,補益之大,甚至有望幫助她再次突破武技瓶頸,這連棲雲凝清等人也未得過這等好處,她這次也算是受益受大了。
渾身“冰涼”的雷瑾,身子慢慢恢復正常的溫暖,總算把翠玄涵秋的“心魔”給騙了過去。
但雷瑾不會就此罷手,他的反擊這才準備開始呢。
雷瑾早就在手創“金針鎖脈制經術”的時候,就發現以某種針灸手法或者刺穴手法刺激某處穴道,能對人的意識、心誌、思維產生壹點影響,若是同時刺激多處穴道,效力則倍增,如果加上藥物或者某種特殊的內元心法,效力更為明顯。
而且,在不少邪派旁門中,也有許多刺激氣脈,激發潛能的手法,其中壹種就是刺激手下的某些氣脈,使他們性情大變,成為不懼生死的真正死士。又譬如,嚴刑拷打可以摧毀很多人的意誌,連續的疲勞審問也能摧毀無數人的心防。
因此,雷瑾推論,人的意識、心誌、思維,甚至性情都可以在壹定的外力下改變,甚至是翻天覆地的改變,關鍵是如何施加合適的外力達到想要的結果。
對於翠玄涵秋的‘心魔’,峨眉派是沒有什麽辦法,畢竟心病還需心藥醫,最多就是讓翠玄涵秋在寧心守壹,清凈無為的鎮靜心法上多下點苦功,以增強對抗心魔的本領。
但雷瑾認為,翠玄涵秋的“心魔”已經過於強大,漸漸有與本體分庭抗禮的能耐,說不定真的會讓翠玄涵秋變成瘋子,這也難說得很。因此這就必需要以外力幹預之,削弱之,摧毀之,否則單憑翠玄涵秋自己的力量,又怎麽能打敗她“自己”呢?藏著壹肚子歪門邪道的雷瑾有這個法門,也有這個能耐加以幹預。
何況,“心魔”今兒屢遭摧折,已經是強弩之末,而看見落水狗不窮追猛打,那也絕對不是雷瑾的性格。
騙過了“心魔”,雷瑾已然占了上風,這時就是全面反制的時候。
繁復無比的指法,不停地落在翠玄涵秋那如玉般閃著溫潤光暈的嬌軀,由於雷瑾出指太快,完全變成了壹片模糊的虛影,壹縷縷如針似刺的真元註入不同的穴道,手法之千變萬化,令人瞠目結舌。
若是有擅長“金針鎖脈制經術”的秘諜看到此術還可以這樣施為,那恐怕不僅僅是瞠目結舌了,而是五體投地了。
翠玄涵秋已然昏昏睡去,‘心魔’也在心神深處休眠,雷瑾做什麽都肆無忌憚,“金針鎖脈制經術”發揮至極至,壹點點‘縫合’著翠玄涵秋的‘心靈縫隙’。
當雷瑾落下最後壹指,饒是他精氣不虞匱乏,‘大成金丹’又剛落黃庭,也已經是汗出如漿,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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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壹套指法,不僅僅是牽涉到真元心法、指法、針灸、氣脈、穴道,而且牽涉到對神秘難知的心靈秘境的認識、對人性的認識,以及彼此間的相互關聯,只要任何壹環修為不逮,就會功敗垂成。
若非雷瑾對精神念力鉆研甚深,對迷魂、攝心之術也有相當造詣,又是在“心魔”虛弱陷入休眠時著手,確實是不能完成這壹艱巨的‘奇跡’。
而從此而後,“心魔”將在休眠中不斷被削弱,至於徹底鏟除心魔,雷瑾是無能為力的,這真的只有看翠玄涵秋自己是否能真正想通,化去最後壹點‘心魔’了。
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執念,雷瑾心中也壹樣有,這人的執念還有可能進壹步成為‘心結’,但是能發展為‘心魔’,這卻是不多見的,這跟各人的天性有壹定關系。象雷瑾這類人,拿得起,放得下,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執念就很難成“魔”。
雷瑾引動天地精氣入體,調元化息,壹會兒疲累盡去,身上的汗也收了,但汗膩膩的很不舒服。
再看這寬大的睡榻,已經半床狼藉,不能睡人了。
搖頭苦笑,雷瑾伸手到繡帳壹角隆起的被褥下,將臉紅如火汗濕衣裳的江娉摸了出來。
聽了這麽久的壁角,堂妹涵秋的“瘋狂”,令得江娉身不由主的泄瀉了數回,羞得她無地自容,其實雷瑾若不在她身子裏留下壹股純陽真氣,她可能更頂不住翠玄涵秋“內媚術”的侵襲,泄瀉得更多,以她的纖弱,這會兒早就昏睡過去了。
江娉見雷瑾的目光落在她胯股之間,不由嬌羞低呼:“不要看!”
“不看,不看!”雷瑾知道江娉臉皮薄,便道:“我們三個看來都得洗洗了。”
說罷,雷瑾抱起江娉,將昏睡的翠玄涵秋也挾在了肋下,大步行去,進了浴室。
浴室下面也有地龍延伸過來,所以與起居精舍壹樣溫暖,雷瑾先將翠玄涵秋安頓在壹張椅子上,翠玄涵秋兀自熟睡如死。
“妳還有力氣沒?要不,爺還是叫醒丫頭們來侍侯妳們兩個?”雷瑾笑問。
江娉淺淺低笑,“只要爺肯做苦力,奴家侍侯爺和涵秋妹子,壹點問題也沒有。”
“這可是妳說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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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江娉先用了兩大盆溫水,壹壹替雷瑾、翠玄涵秋擦洗幹凈身上的汗跡和穢跡,自己也用了壹大盆溫水細細擦洗了壹遍身子。
這時雷瑾已經在浴池裏倒滿了熱湯,這浴池足足容得下五六個人,不過往浴池裏放熱湯並不算苦力活,因為工匠們在較高處設了貯水箱和熱水箱,往浴池裏放熱水只需要拉動機括就可以了,小丫頭也可以做得來。
江娉方才所說的‘苦力活’,其實是指那三大盆溫水,是憑江娉的手力做不來的力氣活。
三人洗完了熱湯,妳摟我抱地回到起居精舍,便擠在小很多的副榻上歇下了,雷瑾見江娉纖弱,已是經不起他的撻伐,也便溫言撫慰壹番,使其沈沈睡去。
看著江娉楚楚可憐的嬌弱睡態,雷瑾忍不住無聲低嘆,今兒將她拉進這個詭譎陰森的險局之中,總覺得有些愧疚,若非翠玄涵秋的本體意識還能在壹定程度上壓制著‘心魔’,真不敢想象後果會是如何?這個賭,雷瑾押寶雖然是押對了,但反而沒有興奮的感覺。
雷瑾反手摟住江娉,也悄然入夢,壹股純陽真氣透入江娉體內,在無聲無息中調理她的氣脈臟腑,疏通經脈。
大被同眠,繡帳深深。壹燈如豆,靜謐無聲。
夜色沈沈,萬籟人靜,將近黎明時分,是最黑暗的辰光,也是巡夜警衛最為疲憊的辰光。
整個平虜侯府的堡寨群,隱約可見閃爍跳動的燈光。
除了巡夜警衛和值夜官吏來去所提的照路燈籠,就是壹些早起的下人仆傭開始點燈忙活了,燈火漸漸增多,點點閃耀,給黑沈沈的平虜侯府增添了壹些淒冷神秘的色彩。
後宅內院大多還是黑壓壓壹片,主兒們大都在睡夢之中,即使其中有些屋舍透出燈火,也是寂然無聲。
反而,在前院多處已經被燈火照得亮如白晝,人聲隱隱,這是護衛親軍的軍士們在換防,或者今兒不當值的軍士開始壹天的操練。
護衛親軍的換防,無論府內府外都與警衛隊的換防錯開,壹般最遲換防的壹隊軍士,都要比警衛隊最早換防的壹隊警衛要早壹個時辰左右,而警衛隊下半夜從四更起開始當值的警衛,壹般要到全府點卯以後才會開始換防。這是為了防止被人利用換防的時機混入府內。
林木環繞,花木池沼,亭榭樓臺,倒頗有些江南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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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內宅裏還是壹片沈寂,罕聞人語,只有些路口掛著幾盞風燈,在寒風中被吹得搖搖晃晃,昏黃的燈光便把壹切都照得有些冷淒。
壹隊警衛女隊的武士,以鴛鴦陣形在幽明光影中壹路巡行,這壹隊女警衛牽了兩條猛惡大犬,不過不是兇惡的番獒。雷瑾從軍費中撥出專項銀兩,設立的軍犬局隸屬於軍府的軍馬暨軍用役獸役禽署管轄,繁育馴養出來的軍犬可並不止番獒這壹種,各種軍用犬只經過嚴格訓練,能夠當作戰犬、搜索犬、追蹤犬、傳令犬、警戒犬等來使用。
那兩條猛惡大犬其實就是警戒犬,嗅覺靈敏,相當聰明,能夠對生人的微弱氣味作出迅速反應。
在黑暗沈寂中前進,只有隊正提著壹個燈籠,其他女警衛實際上是憑自己的耳力和觸覺在黑暗中魚貫跟進,她們在黑暗中聽聲辨位的耳力都相當好,還懂得運用觸覺、嗅覺等,都是合格的警衛。
也許第壹次涉入這種暗夜巡行的人,會覺得這種夜巡的生活刺激有趣,是令人步步驚心,充滿危險和刺激的另壹幽暗世界,相當誘人,實際上巡夜是非常辛苦而危險的,因為目力幾乎失去作用,壹旦有外敵潛入,那真的不知道誰的運氣不夠好,誰的運氣好了。
這壹隊警衛可能就是運氣不太好。那兩條訓練有素的警戒犬,在經過壹處路口時,似乎嗅到了什麽,低低的咆哮了兩聲,但在原地轉了兩圈,又沒了反應。
隊正倒是不放過壹絲可疑征象,下令散開隊形,搜索了壹陣,確認沒什麽可疑,這才繼續向前。
這時,黑暗中壹個鬼魅般的幻影,縱掠閃移之間,無聲無息地跟在了隊尾,沒有人發現隊尾跟了這麽壹個‘鬼魅’。
走不多遠,壹隊貫甲挾盾的女警衛壹路鏗鏘巡行過來,下半夜這種甲士就會大幅的減少,上半夜才比較多。
吊在隊尾的‘鬼魅’,早已伏身前竄,箭矢般投往遠處,壹閃消失在屋脊上。
片刻,這‘鬼魅’撲落壹處庭院,沿壹道抄手遊廊閃掠,象貍貓或者狐類壹樣奔跑疾竄,身形時起時落,起落之間形影難辨,無聲無息真如鬼魅。
倏然,這‘鬼魅’掠上壹處較低的屋脊,緩緩探頭下望。
下方,是壹組藏身假山上的暗哨,只有三個女警衛,都在無聲嚼咽著壹種氣味古怪的‘食物’,她們身邊弓弩齊全。
正是那種‘食物’的氣味,使得那‘鬼魅’停止了前進,也明顯表明這是壹個渾身罩在壹襲寬大怪袍中的人,而不是壹個鬼魅。
這個黑影,小心地縮回了頭,打量著前方那處最高的屋脊,那裏十有八九也有暗哨,前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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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乍起,這黑影在屋脊的暗影中輕靈地側向竄越,琉璃瓦雖然滑不留足,但似乎對黑影完全沒有影響。
小心避開了高處暗哨可能掃視到的角度,雖然在這種暗夜,被暗哨看到影跡的可能並不大,但這黑影顯然非常小心。
黑影輕靈地躍起半空,仿佛背生雙翅壹般,向下滑翔。壹雙奇怪的爪形物,先觸到了另外壹所房舍屋頂上那光滑如鏡的琉璃瓦,整個身軀倏然壹閃,便平穩地伏在了滑溜的瓦面上。
這個黑影似乎對後院內宅有相當的認識,而且對警衛女隊的巡夜路線也有壹定了解,其逐步深入也並不是毫無目的的亂竄。
在深沈的黑暗中,雷瑾幾等於無的呼吸忽然加快,眼睛緩緩睜開,紫亮詭異的瞳孔好壹會兒才轉為深黑。
雷瑾心神觀照、遙鎖感知的廣度和深度,已然突破了雷瑾以往的極限,在平虜侯府中,只要雷瑾想‘知道’,他便能‘知道’。
這壹位闖入後院內宅的不速之客,已然被他的心神所‘觀照’,所‘感知’。
翻身下榻,雷瑾穿上衣褲,披上錦袍,束帶著靴,壹對精鋼扳指、壹口如意軟刀、兩柄塞在靴筒裏的匕首、還有壹些小飛刀之類的零碎、壹個革囊都披掛佩帶整齊。他不會小視任何壹個對手,何況這個對手視整個侯府的警衛圈如無物,潛蹤匿跡的能耐比之此前的陸贄,似乎高明太多,這不能不讓雷瑾小心在意。
不速之客的方向,應該就是棲雲居、翠玄天這壹帶,他的目標是什麽呢?
對於這位不速之客的潛蹤匿跡之能,雷瑾已是非常佩服,因為他就絕對做不到這麽流暢自如,點塵不驚的潛蹤深入。
但是,這位不速之客選擇的前進方向,對其非常不利,這壹帶居住著好些個武技高手,譬如峨眉的坤流新銳,前彌勒教的舊人,他的影蹤很難再保持不被人知的情勢。
“好家夥,敢莫是沖著本侯來的?”雷瑾壹邊遙鎖感知來人的閃展騰挪,壹邊推測著其人前進路線上諸多院落,該人將可能以哪個院落為目標?結果,竟然是翠玄天的可能最大。
這不能不令雷瑾想到,這位是不是壹位刺客或者殺手?千辛萬苦,只為刺殺成功!他的目標其實就是本侯!?
燈火通明。
整個翠玄天,在這黎明壹刻,恍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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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開門揖盜的陣仗,就是明說——我已經知道妳來了,看妳敢呢,還是不敢進來。
怪袍黑影,陡然在正堂前的明亮燈光下‘幻變’現形,然後昂然登階,直入正堂。
“很有膽氣嘛!妳如果是來行刺的,本侯現在就在這裏,妳可以動手了。”
壹聲怪異的狐鳴,怪袍黑影的頭套上忽然出現壹個惟妙惟肖的狐貍面具。
“狐貍?妳又是江湖上哪壹位大名鼎鼎的狐貍之屬?”雷瑾話中不禁有了壹點譏誚之意。
帝國北方崇拜狐仙,比較信狐仙的人,都不敢直呼為‘狐仙’,而稱‘大仙’;只有不大信‘狐仙’之說,又膽力雄壯的人,才敢直呼“狐仙”而無忌憚。壹般來說,狐貍鬥力,是鬥不過豺狼虎豹等野獸的,狐貍只能鬥智,憑借其狡猾生存。所以江湖上以‘狐’為號的人,除了說明其人精明過人狡猾如狐之外,還說明其人有些如同狐仙般的‘神通’。
“少廢話,接我兩爪!”戴著狐貍面具的怪袍黑影人,嘶啞著聲音吼道。
暗勁如山,氣機縱橫,兩只小小的爪形奇門兵刃疾攻而至,左爪細膩如繡花,右爪淩厲如山崩,竟然是壹陰壹陽,配合在壹起威力何止倍增?
雷瑾倏然玄妙無比的閃掠斜退,避開了這威力驚人,淩厲之極的兩爪。
“咦,本侯記起來了,‘千面玉狐’的獨門兵刃‘摧心飛爪’就是這樣子。好家夥,想走?妳也吃本侯壹爪!”
卻是那怪袍黑影被雷瑾識破兵刃來歷,左爪突然收回袖中,右爪猛然劃了壹道詭異的弧線,側擊斜抓,兇狠刁鉆,淩厲無比。原來那爪之後還連著軟索,可長可短,竟然可以折彎斜擊,遠攻近搏無不如意,果然不愧是‘千面玉狐’縱橫無礙的‘摧心飛爪’。
雷瑾卻是識破了這怪袍黑影人想要遁逃的意圖,毫不客氣地給了浮空掠起的怪袍黑影人虛空壹爪,風雷隆隆,威勢凜凜,大有山崩地覆之威。
然而,那怪袍黑影人居然能在空中詭異的小幅度左右閃移,雷瑾壹爪除了抓下壹片衣物之外,卻是無功,已經讓那怪袍黑影人瞬息間遁逃而去。
“狐遁!難道是千面玉狐親自來了?”
狐遁,也是‘千面玉狐’的成名絕技。二十多年前,‘千面玉狐’是北方聲名顯赫的神秘邪派高手,以千面易容之術、摧心飛爪、狐遁三項奇學,縱橫帝國北方二十余年,無人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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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揀起了那片衣物,放在鼻下壹嗅,“咦!奇怪,怎麽是年輕女子的氣息?難道來的不是千面玉狐本人 ?[-]若其門下女弟子也這麽厲害,本侯想不佩服都不行。”
雷瑾那虛空壹爪,雖然沒有全力以赴,不過來人能以‘狐遁’從他手裏‘逃脫’,自然水準也絕不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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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1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