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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逐鹿

金龍魚

都市生活

寬闊的帝國驛道沿著山間河谷蜿蜒盤升,壹望盡是濯濯童山,草木稀疏。
七月流火,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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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泰山將至

驚雷逐鹿 by 金龍魚

2025-6-14 20:28

三月二十。

白衣軍在黃州府以下的幾十裏江面,萬船齊發,大小船只半日橫渡。

長江南岸的府縣,也有很多楚王系的官員,原本仰仗著長江壹水阻隔,白衣軍過不來,自以為太平無事。

現聞白衣軍渡江而來,早就魂飛魄散,哪裏有抵抗之勇氣,什麽都不管了,逃命要緊。

知府、知縣棄城不守者,不知凡幾。

白衣軍勢如破竹,快馬疾進。

這日,也是西北幕府‘集議決策’結束之日。

說是‘集議決策’,其實這是壹次將西北幕府中層以上的文武官僚,心思擰到壹根繩上的重大舉措。

十六字大政方略,在雷瑾的霸道強勢下,在長史府兩位長史的傾力支持下,自是無可變動。這大政方略其實也說不上新鮮,仍然是西北幕府以往壹系列治理政策的合理延續,並沒有本質的變化,要說變化,就是有壹些早就提出的治理政策,因為戰事不斷的原因,壹直拖延了下來或者進展緩慢。這次是下了決心,要在眼近這兩三年,全部落實下去。

說不上新鮮的大政方略,都是對以往治理政策的總括,引發的震動大了些,全因雷瑾在壹個相對比較敏感的時刻拋出了這‘大政方略’。

但雷瑾是不得不在這時候拋出這‘大政方略’——審時度勢,及時調控和引領西北前進的步伐、節奏、方向,是他責無旁貸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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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在‘集議決策’後,都算解決了。

所有的文武官僚,都壹壹辭行而去。

敲定解決了‘西北向何處去?平虜軍向何處去?’的大問題,雷瑾卻在這曲終人散的時候,很嚴肅的‘思考’個人的問題——本侯向何處去?

在秋天到來之前,雷瑾在公務上,將有頗長壹段較為空閑的時期,除了大婚禮之外,他還真沒什麽事可幹了。

旱災、蝗災,都是長史府的政務,如非必要,雷瑾不想越庖代俎,徒惹‘麻煩’上身。

至於所議的‘蝗蟲飼料生意’和‘牧雞生意’,雷瑾早就丟給商號總理之壹的雷坤文壹手經辦了,這雷坤文雖然在膽略、氣魄上遜色於心思靈活、口舌便給的徐揚,但多年經營雷氏商號,歷練得穩健深沈,這兩件事由他辦,必無紕漏。

壹時之間,雷瑾有點頭疼,怎麽打發這段較空閑的日子。

西北的春天,是越來越近了,因為揚風起沙的情形是壹天比壹天明顯了。

西北的春天,最好呆在屋子裏,出門保證灰頭土臉。

所以,雷瑾只是轉了壹剎的念頭,就明智的回轉內宅,打消了出外轉轉的念頭,吃風沙的事兒,還是能免則免吧。

回到松柏書房,雷瑾想了想,便叫了兩個頗識文墨的小丫頭坐在壹側‘誦讀’,他則躺在半躺椅上閉目‘聽書’。

因為都是印書館新印的壹些書籍,多是白話,小丫頭不識得的字很少,誦讀得相當流利。

今兒當值的隨身護衛棲雲凝清、倪凈淵,便在門外的庭院,石凳子上坐了。

松柏書房,青松翠柏,風沙是絕沒有的,非常清幽,甚至冷寂磣人。

棲雲凝清、倪凈淵對這種清幽冷寂倒是還比較能適應,她們以前的山居生活就壹直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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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雷瑾,她們的生活,本來會是另外壹個樣子。

別的女人在壹起,不免多談些家長裏短,棲雲凝清、倪凈淵這時卻在談武學、煉氣上的疑難,有時兩人還要起身過過手。

其中不免時時提到〈朱筆註解〉,雷瑾苦笑:這玩意害人,豈不知盡信書不如無書!

雷瑾正聽著書,心神倏動,已然感知到翠玄涵秋、倪法勝步履輕盈,向著松柏書房而來。

心神重新回到聽書上,雷瑾萬事不理。

“侯爺,沒有了。還讀嗎?”誦讀聲驟停,兩個小丫頭齊聲說道。

“下去吧。”

“是。”

雷瑾就在半躺椅上,閉目養神,神遊物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門外庭院有些小小的爭吵。

“嗯?還吵起來了?”

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凈淵,在巨大的翠柏之下,正輕聲的爭吵。

雷瑾突兀如鬼魅壹般出現,讓這四位六識敏銳的峨眉坤流高手出了壹身冷汗,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這手身隨意動的挪移,如果是偷襲的話,她們四位猝然之間還真是沒還手之力。

無意中雷瑾又露了壹手令人驚詫的挪移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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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不想在這身法上多扯,便直接問道:“妳們幾個吵什麽啦?”

“就是爺說的那六幅畫兒,賣了二千多萬兩銀子的事。”倪凈淵有點氣鼓鼓,道;“凝清、涵秋不信嘛,就吵了幾句嘴兒。”

雷瑾聽了壹會兒,笑道:“爺明白了,凈淵自然是無條件相信爺說的壹切,對不對?

法勝其實心中對這事兒還是少少存疑,但還是比較相信爺賣出了二千萬兩銀子,是不是?

凝清、涵秋其實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她倆覺得在事理上,這幾副畫兒能賣那麽高的價格,太難以令人置信了,對是不對?”

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凈淵紛紛點頭。

微微笑了笑,雷瑾道:“免得妳們再吵,爺就把當年幹過的營生,稍微說詳細壹點。”

“首先來說這六幅畫兒。這六幅畫兒的真跡所有者,都是江南知名的書畫古董商行,非常有實力。六幅畫兒共同的特點,都是剛收進書畫商行不長時間,只做過初步的鑒定,呵呵,這是做手腳的必要條件。

爺首先要讓真跡變成‘贗品’,這是與書畫古董商行鬥法,也是與整個古董鑒定行當的鑒定高手鬥法,這壹步走不通,後面無從談起。

因為只有他們的真跡變成了‘贗品’,爺的‘真跡’才能登場賣銀子,書畫古董行這時出於維護商譽的目的,都會匆忙決定讓爺的‘真跡’在其書畫行寄賣,抽取傭金。

其實,即使是真跡,若只在這些知名的書畫古董行出售寄賣,六幅畫兒雖然都是名家手筆,但若能賣出總合六百萬兩銀子,已經是很不錯的高價了。

為什麽最後又能賣出總合高達二千多萬兩銀子?

首先,所有的買畫者,都是被精心選定的‘肥羊’,他們能夠出多少銀子買壹幅名家真跡,事先都已摸清,較有準數兒。

當‘肥羊’出價的時候,就會出現好幾位競爭這幅畫兒的富豪‘買家’,這價格不擡到‘肥羊’的承受底限,其他幾位‘買家’是不會松口的。‘肥羊’最終會帶著壹種因‘勝利’而來的興奮,飄飄然攜畫離開。

而這些‘買家’,其實都是爺雇傭的人。他們是江南最有名的三個秘密騙徒團體。爺所借貸的三百七十萬兩白銀,三百萬兩是分別給付三個團體的辦事定金和尾款,七十萬兩銀子則是壹應開銷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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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幅畫能賣出二千多萬兩白銀,是完全針對人性、人心的種種弱點加以利用,而布設的龐大騙局,騙局成功了。

爺從始至終都沒有在這些事裏‘出現’過呢,除了制作贗品,給他們在千裏之外假造身份,其他的都是騙徒團體所為。

爺開支了三百七十萬兩銀子,收入了兩千多萬兩銀子,還清借貸,除去書畫行的傭金,仍然凈余兩千多萬,天下還有誰敢象爺壹樣的做這件事?”

“這三個騙徒團體,就不眼紅爺輕松的拿走二千多萬兩?”棲雲凝清問道。

“每壹個騙徒團體,爺都是分別雇傭,互相之間並不知情,在這個局中他們只需出手兩次,他們所知道的是他們經手的那壹部分。”雷瑾笑道,“只有壹個騙徒團體知道,爺兩幅畫兒賺進了壹千多萬兩,因為他們的活做得太漂亮,其中壹幅竟然賣出了八百九十萬兩,出乎爺的想象。

這幾個騙徒團體在這次龐大的布局中,誤會爺在江南‘勢力’龐大,還頗想托庇於爺的門下呢,哪裏敢打爺的主意。以他們的精明,可能已經猜到爺與雷氏家族有關連了。”

“他們能把人騙得團團轉,還用托庇於人。”倪凈淵很驚訝。

“上得山多終遇虎,騙得人多仇家多,他們的仇家很多,如果有壹個強硬的靠山依靠,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雷瑾笑道,“爺當時沒有答應他們,但是教了他們不少小巧閃避的身法,逃命的時候跑得快些。他們雖然也會點雜燴武技,不過基礎太爛,實在練不出什麽高深武技來,還不如多學點逃命功夫,以防萬壹。”

“哦。”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凈淵齊齊點頭。

雷瑾臉色壹冷,語氣驟然轉厲,“這事就到此為止,以後不許再議論。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後果,峨眉派背不起,西北平虜侯府也背不起,妳們四個給爺記住了,從此守口如瓶。這不是說笑話!法勝、凈淵,妳們兩個還對其他人說過這事沒有?”

說到最後,雷瑾已經是疾言厲色,倪法勝、倪凈淵這才知道將這事兒說出來,後果是多麽的嚴重。

倪法勝、倪凈淵凝神好生回想了壹回,都很確定地搖頭道:“沒有。”

“那現在就是妳們四個知道了。”雷瑾肅然說道,“妳們四個跟在爺身邊,看到的,聽到的秘密是很多的,爺不希望機密從妳們這裏泄露出去。爺以前的往事,因為有些牽涉太大,壹旦泄露出去,也是非同小可。所以,妳們看到的,聽到的任何大事小事,公事私事,都要守口如瓶。

妳們張口壹說不要緊,但是泄露出去的機密,可能牽涉到千萬人的身家性命。切記!切記!

爺要怎麽處罰妳們?就禁口不許說話十五天吧。不許討價還價!從明兒開始執行,不罰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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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臉色和緩下來,又道:“妳們不要把那〈朱筆註解〉當作金科玉律,盡信書不如無書。武技修行,首在自我。沒有自我,行屍走肉。”

雷瑾說完,轉身又自回書房去了。

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凈淵則在庭院外思索著,這世俗世界果然比山居清修要復雜千百倍,她們仍然不是太明白。

雲板壹響。

“侯爺,小婢有事稟報。”壹個小丫頭在書房外稟到。

“進來說。”

“是。”

小丫頭輕巧地推開門兒進來,掩上門,走了幾步,斂衽萬福,稟道:

“侯爺,剛剛綠痕夫人打發人來,讓侯爺過去吃飯。還有,讓凝清等四位夫人也壹齊過去。”

“知道了。妳下去吧。”

“是。”

雷瑾這會還在琢磨塞北阿爾禿斯萬戶和西域葉爾羌汗國的形勢,其實也沒有怎麽聽入耳。

過了好壹會兒,雷瑾想起來,剛剛小丫頭好象進來稟報了什麽事兒,忙凝神回想,方想起好似說的是綠痕讓壹起過去吃飯。

雷瑾對在哪兒吃晚飯,沒什麽意見,看看還有個把時辰才到吃飯辰光,自然沒必要急著去。

起更時,雷瑾才與棲雲凝清、翠玄涵秋、倪法勝、倪凈淵趕到宜綠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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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丫頭嬤嬤迎上來服侍,然後引到北房裏(綠痕的二層閣樓在向陽的東面)。

南窗大炕上,已經擺了兩個不小的炕桌,雷瑾打眼壹瞧,綠痕、紫綃、阿蠻都在,從江東家裏跟過來的雲雁、冰縠、凝霜、金荷等四個丫頭,也圍在壹起輕笑低語。

年紀小壹點的凝霜、金荷已然是婷婷玉立的美人胚子,年紀大壹點的雲雁、冰縠則已經是水靈鮮嫩,明艷誘人。

笑語盈盈的諸女,見丫頭嬤嬤簇擁著雷瑾幾人進來,自然又是壹番喧擾。

雷瑾倒是心不在焉,鼻子嗅了嗅,道:“難得綠痕、紫綃肯同時下廚,是什麽好日子?好象不是誰的生辰啊。”

綠痕淺笑,“難道壹定要好日子,才可以嗎?”

“這麽說,還是爺著相了?”雷瑾笑道。

“這是爺妳自己說的,奴婢可沒有說。凝霜,還不給爺倒酒兒?那十年元紅酒,爺沒事都喝兩三壇子,別心疼,醉不著爺。”

“沒事也喝兩三壇子?從江南運上來,這麽喝,爺喝是喝不醉,都喝不起了。綠痕,妳也給爺吹牛了啊?”雷瑾大笑。

見雷瑾動了筷子,諸女這才輕笑低語的開動起來。

雷瑾飲完壹杯溫熱的黃酒,眼神不合往阿蠻臉上壹瞥,怔了壹怔。

側轉頭來,雷瑾很幹脆地直視阿蠻的俏臉,眼中精芒倏閃而逝。

阿蠻見雷瑾直視自己的臉兒,不由紅暈泛起,同時敏銳的六識神通,讓她感知到壹縷似有若無的力量在倏然間橫貫她的身體,但等她想要捕捉這縷力量的時候,早已經逝去無蹤跡,她甚至壹度以為這是幻覺,在她——不應該出現的幻覺。

“阿蠻,妳坐到爺身邊來。”

眾女壹陣嘻哈,自然是把阿蠻換到了雷瑾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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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阿蠻也學會騙人了。要不是爺的眼力好,豈不是被妳騙過去了?”雷瑾笑吟吟道,“什麽時候突破的紅蓮境?”

阿蠻露出極其罕見的忸怩神情,說不出口,突破了紅蓮境,意味著她與雷瑾曾經的‘約定‘結束了,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好,以後怎麽辦。

紫綃打破尷尬,“阿蠻也是剛剛突破,才只兩天。今兒我們給阿蠻小小慶祝壹下罷了。”

哈哈壹笑,雷瑾張開手掌,伸到阿蠻面前,道:“拿來。”

阿蠻已經被眾人的笑聲弄得有點暈,楞楞問道:“什麽?”

“爺還不知道妳?這麽密切配合,壹定又是跟人打賭了,而且壹定贏了。阿蠻妳拿爺打賭,爺見面分壹半,不算過分吧?”

阿蠻苦著臉,“怎麽每次都讓爺抓著?”

從荷包裏摸出個五兩的小銀餅,塞在雷瑾的手掌裏,阿蠻兀自不甘心,“大侯爺,還巴巴的與我這小女子搶銀子。”

“阿蠻妳還是堂堂軍團節度,俸祿不少,又怎麽還老是玩這小賭博的玩意。贏家的彩頭,爺是當仁不讓的,再少也是彩頭。”

“好了。”綠痕微笑,“凝霜,給爺斟酒。”

凝霜捧起銀光燦爛的錫壺,給雷瑾斟酒。

錫壺如銀,玉手如霜,在燈光下真是相得益彰的美妙,雷瑾忍不住便輕薄了壹句:

“皓腕凝霜雪啊!”

凝霜臉色壹紅,手上的錫壺晃了晃,差點穩不住。

笑吟吟地,雷瑾開玩笑道:“習武之人,手要穩如泰山,怎麽可以左晃右晃?還得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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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綃抿嘴笑道,“爺就不要難為凝霜丫頭了。說到泰山,爺的泰山大人,可是三兩日內,就要入川了。”

“嗯?”雷瑾怔了怔,“孫若虛弄什麽名堂?不是應該與大老爺、大夫人壹起西行嗎?怎麽先跑來了?”

“嘻,孫家五小姐弄出這麽多事,想必孫家送親隊伍裏面抱怨的聲音很大。而且孫家小姐行刺侯爺,爺的泰山大人要是還能坐得住,那是真的沒話說了!”

“哼哼,”雷瑾微微笑著,“沒有大老爺在,爺這竹杠敲下去,可是完全沒有顧忌,哼,生的好女兒。”

“爺就不怕這翁婿之間的關系太緊張?”

“現在是孫家求爺,不宰他家壹刀狠的,怎麽對得起孫家的銀子?”雷瑾話裏都藏著殺氣,他才不管孫若虛是不是他的泰山大人呢,敲竹杠、宰肥羊,沒得商量。

雷瑾早就對孫家憋著壹股怨氣,再加上孫家小姐‘逃婚’、‘刺殺’的這麽壹鬧,雷瑾心裏早就磨刀霍霍,等著孫若虛來,準備‘痛宰’這位泰山大人壹番。

——————————

2006.6.8發布

PS:以下不算在正文字數內。‘修改’後錄入。

題外話,畢加索的〈拿煙鬥的男孩〉這幅畫,拍賣出壹億四百壹十六萬美元,目前最貴的畫作。但是這個價格是在拍賣會上拍出的。個人認為,畢加索雖然是名畫家,但這幅〈拿煙鬥的男孩〉如果只在畫廊裏出售,能賣出兩千萬美元已經是天價了,當然了,畢加索的畫,現在只會出現在拍賣會上。總之,這就是畫廊與拍賣會的不同。

古代的書畫古董行出現幾個買家對壹件書畫互相競價的事兒,並不罕見。但壹般知名的書畫古董行,愛惜羽毛,壹不會自己養‘托兒’擡價(借用個現代詞),二不會允許‘托兒’進店擡價(防止賣家搞鬼),他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江湖上壹般的騙徒混混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所以,買家壹般的心理是在這種知名書畫古董行,有別的買家競價是正常的。要是在壹些沒有名氣的書畫古董行,碰見有別的買家競價,多疑的買家很可能馬上就打消購買念頭了。

在古代,可沒有拍賣行這種專業的商業組織,雖然拍賣以不同形式在古代存在或者說出現過。

競爭出來的價格,是浮華不實的泡沫,只是壹個願打,壹個願挨,旁人無法置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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