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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

馬月猴年

歷史軍事

這是壹間普通的梁木結構的泥瓦房,大概也就二十幾個平方,黃泥墻上塗的白堊有些地方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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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七章 野望幻滅的老紮

詭三國 by 馬月猴年

2019-5-19 19:19

  當趙雲就像是喝壹口水壹樣平靜的講出他觀察到的現象的時候,馬越幾乎是呆住了。要不是斐潛之前有交代壹些註意事項,馬越甚至沒有過多的想過胡人可能出現的壹些問題,但是現在,趙雲居然憑借著自己的觀察,就獲得了如此多的信息,這不能不讓馬越感覺到異常的驚訝。
  壹般的行軍作戰,能派出斥候偵查,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說在行軍作戰的過程當中,還能發現壹些蛛絲馬跡,並加以推測歸納總結,這就不是壹般人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看起來似乎是很難得,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只不過大多數人就算是看見了,也多半會直接忽略而已。
  人的大腦非常的奇怪,其實大多數的東西都看到了,但是為了免除人腦這壹顆中央處理器過載,所以很多東西在接觸的時候自動就會過濾掉,因此很多時候有壹些人就會發現找東西半天找不到,其實壹直都在眼皮底下,就是看不見的情況。
  趙雲或許是因為心細,或許是有這壹方面的天賦,因此在很多平常人沒有註意到的事項上,觀察到了更多的東西,而且當趙雲他用壹種異常平靜的口吻講出來的時候……
  “了不得啊,趙都尉!”並州漢子馬越也是性格豪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也沒有多少掩飾自己的驚訝,稱贊道。
  怪不得中郎將壹見到這個趙雲就讓其獨自領軍,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是斐中郎在出發之前有所交代,說不定自己還沒能察覺呢。
  馬越壹邊想著,壹邊也就坐正了,認真的和趙雲說道:“既然趙都尉也發現了,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那麽明天壹早,我繼續跟著匈奴單於往北,趙都尉妳就往南折返榆林大營,不知道趙都尉覺得如何?”
  雖然馬越和趙雲在名義上來說都是都尉,但是實際上趙雲的那個都尉……
  所以馬越直接向趙雲半是詢問半是號令,也顯得十分的正常,如果不是趙雲壹開始就展示出了個人的實力,說不定馬越現在連詢問都省略了。
  “趙某領命!”趙雲也沒有覺得有什麽難以接受的,便拱手說道。
  “好!”馬越見事情說完了,也就站起身告辭,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問道,“趙都尉,妳這邊看看可有什麽需要的,別客氣,盡管提!讓人知會壹聲就行,我派人給妳送來!”
  趙雲拱手致謝,說道:“多謝都尉美意。”
  馬越點點頭,便走了。
  趙雲送壹路送馬越出了營地,然後便回到了大帳之內,將今夜值守的事情壹壹交代完畢之後,才算是喘了口氣,再次坐了下來。
  馬越臨離開之前說讓趙雲有需要便可以去尋他,只是壹個態度上的表態而已,但是就算是這樣說說而已,也讓趙雲感覺不錯了。
  至少表示開始接納趙雲了,不是麽?
  當然,如果趙雲傻乎乎的直接拉著幾個空車去到壹旁的馬越營地要這要那,馬越當然也會笑笑,照樣給趙雲配齊了,不過那樣壹來,對於趙雲的評價也會打壹個折扣……
  不得不說,對於這些細節上的把握,趙雲還是挺到位的。
  然而,對於紮田勝來說,卻因為沒有觀察到足夠的細節,導致對於榆林大營的判斷上出現了失誤,就遭受到了慘敗的苦果。
  趁著夜色瘋狂逃竄之後,也就慢慢的停了下來,仔細聆聽周邊的動靜,發現確實沒有什麽追兵的馬蹄聲了,才算是安了心,開始收攏起殘兵來。
  紮田勝從美稷王庭出發的時候,帶了五千族人的子弟兵,但是現在跟在身邊的卻僅僅不到兩三百人,其余的,要麽死傷在漢人營地哪裏,要麽是走散了,現在也不知道流落哪裏去了……
  樹梢之上,被馬蹄和人聲驚醒的幾只烏鴉,撲棱棱的於夜空裏盤旋,發出“啊呀啊呀”的不滿的抗議聲,在狂野之中遠遠的傳遞開來。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壹輪彎月懸於西方,眼見就要落下去了。
  北地裏初春半夜的寒風還是非常刺骨的,尤其是在劇烈奔跑之後,汗流浹背的又被透心涼的壹吹,簡直仿佛像是掉進了冰窟壹般,凍得上下牙都不停的打顫。
  紮田勝的族人們又冷又餓,半夜裏又沒有辦法去找什麽吃的,幸好有壹小部分人隨身攜帶了些吃食,湊到了壹起,勻了勻,每個人多少分了壹些……
  送到紮田勝面前的,就是壹條大概小指頭粗細的肉幹。
  當然其他的人就更不成形了,估計頂多就是條肉絲或者是壹小撮的炒豆子什麽的。
  紮田勝看了壹眼,搖了搖頭,說道:“看看有沒有受傷的,拿去給他們分了吧……”
  不是紮田勝不餓,只不過是這心裏,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壹樣,憋得難受,就算是餓,也沒有心思吃。
  “啊呀啊啊……”盤旋的烏鴉見這群人似乎沒有做出什麽危險的舉措,便慢慢的落到了不知道那壹棵的樹上,停止了難聽的鳴叫,四周終於是比較安靜下來了。
  紮田勝忽然覺得胸口燥悶,壹股莫名的悲愴在胸腔內翻滾,吐又吐不出來,吞又吞不下去,頂得五臟六腑似乎都在不停的攪動,劇痛無比。
  忽然之間,紮田勝猛得壹張嘴,“噗”的壹聲噴出了壹口血,斑斑點點的鮮血在月色之下竟看不到半點紅色,落在了草地上,卻像是腐爛屍體上的斑駁黑點。
  “右賢王!”幾名紮田勝的心腹嚇了壹跳,連忙上前。
  紮田勝用手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鮮血,擺了擺手,示意無礙。這壹口鮮血噴出來,紮田勝自己倒是覺得心頭的煩悶寬松了不少。
  “天明啟程,壹邊收攏隊伍,壹邊往北……”紮田勝吩咐道。
  族人見紮田勝恢復了狀態,便都答應著,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壹樣,也逐漸安定下來,壹旁去了十幾個胡人照看著馬匹,給戰馬緩壹下索帶,擦拭壹下戰馬身上的汗水,否則在這樣的寒夜裏吹壹夜風,天明了戰馬肯定生病。
  另外壹些人在趁著天上還有壹點點的月色,在四周小心翼翼的舉著刀槍摸索著,看看能不能找到壹些吃的,不管是人吃的還是馬吃的都行……
  戰馬也是累壞了,又沒有吃的,壹個個垂著腦袋,幾乎都要耷拉到了地上,噴著粗氣,似乎連叫喚的力氣也沒有剩下多少。
  紮田勝環視壹周,咬了咬牙,嘆了壹口氣。
  眼下,只能去找鮮卑人了……
  壹個曾經偉大的理想,卻在榆林大營面前被碰的支離破碎,從砍下了羌渠單於的腦袋開始就逐漸膨脹的紮田勝,終於是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力。
  紮田勝擡頭望著天邊殘缺的壹輪彎月,心中曾經豪情萬丈的冒頓之夢也在這個漆黑的夜裏,逐漸的沈淪,再也看不到半點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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